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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学缺乏终极关怀 《狼图腾》精神资源匮乏

http://www.zwkao.com  2008年03月23 16:33   左岸文化网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整个当今文学,普遍缺少信仰的力量,净化的力量。这样说绝不是责备小说只写了些灰色的或沾满铜臭的人物,没有通常的正面人物亮相——文学完全允许只以揭露和批判为主,也允许反派角色担当主人公,但问题在于,即便没有正面人物直接出场,也应该有正面的价值声音和精神的理想在场。仔细体味大师们的经典作品,再读一读我们自己也许堪称精彩的作品,便不能否认,我们实在过多地显示了民族性、自足性、封闭性,缺乏必要的终极关怀。

 

在加缪的《鼠疫》中,人们不得不把鼠疫猖獗的奥兰城隔绝起来,奥兰城人陷入了恐怖和绝望。这是一个人类陷入绝境的典型案例。虽说奥兰城的人确实陷入了绝境,无路可走,但贯穿于作品的主脉不是鼠疫如何猖獗肆虐,而是奥兰城人一如既往对生活的执著、热爱和珍惜。主人公里厄医生虽然知道医学界对鼠疫暂时没有直接有效的办法,但作为医生,他每天都恪尽职守,从早到晚有序而匆忙地奔波穿梭在病人中间,从不懈怠、不退缩、不放弃。经过了漫长的日日夜夜,终于有一天奥兰城人盼来了平安。这样的作品所包含的坚韧精神和光明渴望让人肃然起敬。这样的作品关怀的是人类,是向善的关怀,健康的关怀。

 

再看莫言的《檀香刑》,在某种意义上同样是写绝望境遇,生与死的极端情境,但其处理却完全不同。莫言有权按他的趣味写,他在《檀香刑》中对死亡、虐杀、屠戮的极致化表演,所提供的惊人的陌生化效果,无疑增加或丰富了人类审美经验的复杂性,比之拉奥孔惨烈多了。但是,写着写着,小说似乎是为了写恶而写恶,作者陷入了对杀人艺术的赏玩之中,陶醉在自己布置的千刀万剐酷刑中,在施虐的快感中无法自拔,有时情不自禁地为人类制造灾难的残暴力的惊人而歌唱。刽子手的戾气和酷刑的血腥,罩住了整部小说。作为演示刽子手文化,作者成功了,但是作为人的文学,不能不说寒气逼人。这里可以看出,我们的文化和文学精神力量的某种薄弱面。

 

《狼图腾》同样暴露出精神资源匮乏,无力找到真实的价值理想的问题。《狼图腾》文本的形象体系部分还是比较精彩的,集聚了大量原创因素,但作者的文化观和贯穿性意念,即所谓狼性文明论,却有太多的谬误。他说他找到了中国病的病根。中国病就是病,属于家畜病范畴;而草原民族及西方民族都因为富于大游牧精神,有狼的精神,故而能够高歌猛进。作者认为,中国农耕文明是羊文明,草原文明及西方文明是狼文明。敦厚的华夏文明羊遇上了凶悍的西方文明狼,两种文明相撞,撞翻的当然是羊啦,所以古老的华夏道路必然要被西方道路打垮,最后打成了西方的殖民地和半殖民地。

 

全世界受够了帝国主义列强欺凌、侮辱和掠夺之苦的人们,终于恍然大悟了,原来一切因为自己属于羊性而不是狼性,因而活该。作者还提供了具体药方:使千年来被农耕羊血稍稍冲淡了的狼性血液,恢复到原有的浓度比例只有华夏民族在性格上的狼性羊性大致平衡,狼性略大于羊性,华夏中国才会疆域扩大,国富民强,繁荣昌盛。好一个锦囊妙计。引述至此,事情已变得有几分滑稽,沿着这个臆造的规律推衍下去,恐怕我们只能硬着头皮反文化,反文明,甚至反人类了。有趣的是,作者却自感满足地说,他总算理出头绪来了

 

实际上,作者把根本道理弄拧了。无论西方还是东方,无论农耕还是游牧,大炮、黑奴、殖民扩张、嗜血杀戮,都是野蛮而不是文明,这样的行为给人类带来的都是退化而不可能是进化,即使戴上狼性的桂冠也一样。真正的文明应是顺应大自然的规律,尊重所有生命的生存权,尊重所有民族的生活习惯,保护和珍惜生存环境,善待生命。

 

  《檀香刑》对吃人的宴筵的陶醉自失状态,《狼图腾》的民族精神选择问题,折射出来的都是如何重铸民族灵魂的迫切问题,这直接关系到文学的质量,以及作家的精神成长问题。